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郭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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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,我们发出招募帖,邀请100位朋友一起同行,开启“从江南到西域,探源阿克苏古丝路”。目前,100人团队报名已经超过6成。
(相关资料图)
已报名的朋友,都对这趟旅程憧憬满满,有人从未踏上过阿克苏的土地,但一直想去古代丝绸之路走走;有人想要故地重游,看看南疆这片热土的变化。来自义乌的李先生,虽然没到过阿克苏,却对阿克苏很熟悉,“我们这里有个副食品市场,里面有个阿克苏馆,我经常去买东西,像灰枣这些我都很喜欢。”李先生还对“义新欧”班列、浙江支援阿克苏等话题侃侃而谈。阿克苏于他而言,好像一个未曾谋面的远方朋友。“之前去过北疆,市面上南疆的线路很少,这次行程里的托木尔大峡谷、克孜尔千佛洞都挺吸引我的。”李先生难掩兴奋,“退休了,趁着身体好去看看!”
阿克苏美景 图源视觉中国
阿克苏古丝路,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神秘而多彩的存在。在它的面纱之下,究竟有多少惊喜是未揭开的?历史上,这里存在过一个“鱼国”。曾先后上榜“1999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”之一、“20世纪百大考古重要发现”之一的虞弘夫妇合葬墓,其男主人虞弘正是鱼国人。
1999年的夏天,虞弘夫妇合葬墓在今太原市晋源区王郭村被发掘,墓中出土的雕有西域风格人物的汉白玉石椁,尤令考古人员惊喜。学界注意到,男主人虞弘的墓志中两次出现了“鱼国”这个词,一处称他是“鱼国尉纥驎城人”,一处提到他的祖父□奴栖为“鱼国领民酋长”。自此20多年来,学界对“鱼国”的所在地开启了漫长的研究。
《鱼国之谜——从葱岭东西到黄河两岸》 浙江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冯培红 著
“鱼国”在哪里?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浙江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冯培红。他翻阅了无数文献、多次赴实地走访调查,将多年的研究成果汇作一本近400页的《鱼国之谜——从葱岭东西到黄河两岸》。他认为,将鱼国定在今天的阿克苏地区最为合适。
阿克苏美景 图源视觉中国
为什么这么说?冯教授说,虞弘墓志中提到的“□奴栖”,这个名字颇具胡风。关于虞弘的族属,学界曾出现过高车说、粟特说、步落稽说、大月氏说、地中海种族说、突厥说、波斯说等,众说纷纭。在冯培红看来,“对‘□奴栖’语义的探讨,是研究的突破关键。”
学者林梅村认为,虞弘的族属为步落稽,并怀疑是突厥语“balag(鱼)”的音译。冯培红赞同这一推断,并指出《突厥语大辞典》中的“鱼”就写作“balïk”。《周书》中有记载“稽胡,一曰步落稽。”在汉文史籍《魏书》《北齐书》《旧唐书》《朝野佥载》中,也出现了“步落稽”的不同音译。冯培红认为,“稽胡”是“步落稽胡”的简称。“□奴栖”缺失的首字,当为“balïk”的“ba”,所以“□奴栖=步落稽=balïk(鱼)”。自此,虞弘的身份之谜解开了。
阿克苏美景 图源视觉中国
“步落稽”,出现在北朝隋唐时期的相关记载中,它位于晋陕一带的黄河两岸。而从西汉至北魏时代,阿克苏地区一直称姑墨,但出现“步落稽”的时期,《周书·异域传》《隋书·西域传》中恰巧不再出现姑墨国之名。
冯培红在玄奘撰写的《大唐西域记》的《屈支国》与《跋禄迦国》两卷中,找到了“跋禄迦国”的痕迹。他发现,在历代正史《西域传》或《西戎传》中,“跋禄迦”只在《新唐书》的《西域传上》出现过,附在龟兹后面,被称为“小国也”。《隋书》中对“龟兹”的记载,进一步厘清了过程。嚈哒覆亡以后,龟兹随即复国,并控据原姑墨、温宿二国的地盘。跋禄迦国统辖的领地就是原姑墨、温宿二国。阿克苏地区称跋禄迦国,与步落稽在语音上正相对应。故而,冯培红进一步明确“□奴栖=步落稽=balïk(鱼)=跋禄迦”,他将鱼国定在了今天的阿克苏地区。
经过跋山涉水,鱼氏族人与中原社会相融合,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,小部分还来到了江南一带。梁武帝时期,有位叫鱼天愍的人士,在姓名之前还冠有“义兴”(今江苏宜兴)地名。冯培红认为,这表明江南鱼氏有固定的居住地,甚至可能形成了郡望。
阿克苏美景 图源视觉中国
此外,冯培红在《鱼国之谜——从葱岭东西到黄河两岸》中提到,在浙东唐诗之路留下“应似天台山上月明前,四十五尺瀑布泉”的白居易,是龟兹人后裔,而龟兹与跋禄迦在东迁时混融共生,最后共同定居在黄河两岸,成为步落稽人。
不得不感叹,阿克苏与江南地区的渊源千丝万缕。在共建“一带一路”倡议提出10周年之际,潮新闻推出“从江南到西域,探源阿克苏古丝路”,为的是让大家更好地感受两地的发展与变化。
阿克苏美景 图源视觉中国
这趟文化之行大家将历时7日,可选择体验“A线——深读阿克苏”,或“B线——漫游阿克苏、喀什”。在一些重要文旅景区,文化学者将通过现场讲解或讲座的形式,带大家更为深入地了解古代丝绸之路。
A线行程包括阿克苏博物馆、姑墨亭、天山托木尔景区大峡谷、塔村、克孜尔千佛洞、库⻋王府、天山神秘大峡谷、克孜尔尕哈烽燧、沙漠之⻔、三五九旅纪念馆、丝路沙海湾等;B线行程包括阿克苏博物馆、天山托木尔景区大峡谷、塔村、克孜尔千佛洞、红石林、巴楚红海湾、喀什古城、白沙湖、喀拉库勒湖、慕士塔格冰川公园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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